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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尋常的紅差

法場中間已經竖起瞭十字形的木樁。

即將处决

第三名犯人已经被嚇到大便失禁，還未來得及喊出来聲來，刀光剑影閃現，那个人頭滾落後下颌還在顫抖著仿佛是在啃著地面上的土壤。

“洋鬼子？”莫老四有些疑惑，“咱們這兒处决，那洋鬼子們過來看什么熱鬧啊？”

彭連舉由上而下扫视瞭一下死刑犯，又盯著那人的双眼看瞭一会儿，那死刑犯絲一点也不懼，怒目緊瞪。隻聽旁邊長官一聲“剮”字出入口，彭連舉接過小助手遞過來的短刀，上前一步，右手掐住死刑犯的下巴，左手持械分別在哪人兩個眼皮上劃過。

“你這是嘛意思啊？咱們爺們兒還客氣個啥？”崔二爺将酒一推，卻順勢將銀子揣瞭起來，“下次可別這麼見外啦！”，邊說邊轉身疾朝門外走着。

处决時有什么忌讳和过程？

彭連舉返回劊子手的席棚裡休息片刻，用濕纯棉毛巾擦瞭把臉，清新的感觉還沒過去，便發現那纯白色的毛巾上已经經染瞭紅。

一手持械一手提式著辮姐的劊子手

莫老四趕緊在後脸相送。

彭連舉見狀絲毫没有猶豫，快速展示兩刀，死刑犯马上晕厥。

隻聽彭連舉高呼一聲“閃！”，那上下兩人马上尥蹶子便跑，電光火盘之間，彭連舉揮刀斬下，前边的小助手早已拽著人頭撤出瞭一丈開外。

當死囚們被帶進法場時，一個與彭連舉相熟的衙役走瞭過來，在彭連舉耳邊小聲嘟囔瞭一句：“第一個連皮帶肉”。

通過一個劊子手的經歷，一窺到底。

彭連舉絲毫没有耽擱，大步走向前举刀，又完成一次处决。

“二爺，您看着我這兒刚好有兩瓶美酒，咱喝兩盅？”莫老四聽得心裡熱乎，詢問道。

因此劊子手通常落個絕戶，晚年时期孤苦伶仃。

隻因劊子手這一行是“撈陰門”的，雖說是“上九流”的行業，也被忌憚；殺業过重，一天到晚與死鬼相处，看誰一眼都像是在瞧人脖子，因而人們都會避而遠之。

盡管这般，那死刑犯咬紧牙切齒仍然掙紮，不眨一下双眼，都不喊痛。

“凌遲”是怎样进行的？

這是那柄砍頭無數，名喚“鬼見愁”的寶刀，藍瓦瓦的刀身在燭潮的映襯下更顯陰森。

還未待血霧买球体育官方消散，彭連舉便已閃到第二名死刑犯身後，举刀，快到那个人死后後還帶著驚訝的神色。

“別介啊，您稍等片刻。”莫老四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一会儿轉回，右手提瞭兩瓶酒，左手掂著一塊銀子，遞給崔二爺，“二爺，您看看也沒啥好東西，多谢您關照，這點兒小菜一碟，您收著。”

廣州城南郊区的法場是個南北走向的空場，約摸有現代后籃球場尺寸，而且还是北寬南窄，這麼小一点一個法場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以前被殺的犯人，鲜血和泥漿已經混在一起，在潮熱的天空氣下散發著駭人恶臭。

天津市城西地区的一座庭院裡，一個壯漢身影已经閃轉騰挪著，他手中的石鎖左右翻飛，那石鎖看樣子約有四十斤左右，被耍得卻似個孩童的小玩具。

“凌遲”分多種等級，級別越大，剮的刀數越大，明代時有剮三千多刀的。“小活兒”，意味著二十四刀就可以。

在这个历史悠久神密的行當裡，充溢著低調隱秘的傳承，令人震惊的技藝，鮮為人知的規矩忌諱。

這手时间是莫老四長期苦練得來的絕活兒，稱作“連皮帶肉”。

“瞧您說的，誰不知道您莫四爺是這一行的介個。”說著外伸一隻拇指。

想到洋鬼子監斬的事，莫老四回憶起師父提到過的一樁陳年旧事。

此人的頸部、手腕子、胳膊肘、腹部、膝蓋、腳踝都已经被粗繩緊緊地綁在木樁上，兩名小助手站在他兩側，隨時防備在处决过程中會掙紮。

劊子买球体育官方手，封建社会時代后行刑者，“合理合法”殺仁者。

第四名死刑犯開始掙紮著想要逃，可“倒綁”跪地的姿勢使他一時難以站起来，旁邊的小助手疾跑向前，一把扯住那人的發辮，往前一拉，那人就又跪瞭下來，頭頸前倾，恰好把颈部露瞭出来。

第五名死刑犯早已崩潰，渾身如篩糠般抖動万分，彭連舉見狀，雙手执刀站定並未斩下，隻聽前方小助手突然大喝一聲“這邊！”，那犯人聽到後下意識的轉頭觀望，彭連舉看準時機，一刀斬下。

監斬

“在呢，是崔二爺吧？”莫老四應聲回答。

二、处决

清朝劊子手

二來由於落刀準收刀快，不會讓死刑犯的怨氣过重以防纏身。

同治九年農歷九月 天津市

第六名死刑犯早已嚇得晕迷過去，褲腿打濕。

接著，来来回回，每刀見骨。

凌遲数控刀片

彭連舉一点也不遲疑的從小助手手裡取過一把錐子，對準死刑犯的内心窩刺去，又手执鋼刀一刀揮下。

莫老四捧著刀坐瞭下來，低頭扫视，雖然他對這把枪已經耳熟能详的不可以非常熟悉，但是每次举起，都會認真仔細的審視许久。

他将纯棉毛巾往地上一丟，倒瞭一碗水潑掉，之后又倒瞭一碗水，舔吸一大口，“噗”的一聲吐凈瞭，便朝著剛剛立好一点的木架子走着，那裡還有一個等著“挨千刀”的……

一來，這種作法算得上給死刑犯留個全屍，许多死刑犯的傢屬都會会因此賄賂劊子手。

崔二爺起先客套瞭兩句後湊近瞭低聲說道：“四爺，後天還一定要艰辛您一趟，出個大紅差。有一批死刑犯要處置，就西門外法場，一共十六個，您看看？”

崔二爺剛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叮囑道：“老四啊，這回家的事情可不比往日，聽說府裡縣裡都會來人，京都肯定也有算差過來，另一个還有洋鬼子也需要來監斬，你可以留心著點兒！”

彭連舉在死刑犯眼前向前，望瞭一眼旁邊的長官，這是在征詢長官的命令，長官輕描淡寫的從嘴裡吐出来幾個字“小活兒”，彭連舉會意點瞭一下頭。

莫老四馬步向前，雙手执刀對準东瓜揮動瞭兩下，卻不慌於斩下，反倒怔怔的停靠在那裡，眼神里頓現殺機，周圍的空氣好像也被他的身上散發的森森鱼缸凉意所凝买球体育官方结，就這樣靜靜的停瞭一会儿，突然，莫老四胳膊一揮，一刀斬下，隻聽“唰”的一聲，刀光剑影閃過，人早已撤後一步，可是那东瓜自正中间齊刷一下的斷為兩半，但兩半瓜之間还有一絲西瓜皮相連。

“得嘞，謝您還一直惦記著老四。”莫老四笑著回答。

“這你也就別管啦，幹好差事，後天辰時，早點兒到，別遲瞭，我先走瞭啊！”崔二爺一邊說著，一邊一会儿不断地跑瞭。

便是這樣一把毫不起眼鋼刀，誰都能想到它的主人卻是一位斬首過百的劊子手呢！

可以兒瞭，幹凈干脆利落，又多又準。

當時彭連舉三十多歲，已經做瞭將近十年的劊子手，憑著一手“連皮帶肉”的絕活兒，在廣州城也算小知名氣。

旁邊的長官好像看得出瞭彭連舉的意图，禁不住嗤笑瞭一聲。

但，即將迈入“三十而立”他仍孑然一身，没有女性願意嫁給他，更加是連個的人都没有。

莫老四一個人站在門口，望著崔二爺的身影尋思瞭一会儿，也搞不懂個到底，轉身掩瞭院門，默默地走進瞭東屋。

“不啦不啦，今兒便是來和你說这个事兒，我還拿回衙門辦事情，有空咱們再喝吧！”崔二爺眼里閃出一絲诡谲，說罷作勢走。

法場上黏膩的空氣彌漫著薄紗一样的紅色氣霧，一陣風吹過，旗帜上、圍墻上，或者不遠處的席棚上面被沾染瞭斑駁的淺紅色。

莫老四拿刀來到院里的茶水幾前，上边端正躺著一個五斤大小的小东瓜。

隻聽得長官一聲“辦”字出入口，彭連舉便快走到第一名死刑犯身側，接過小助手遞來的酒碗，含上一口酒噴在刀上，雙手执刀，比劃瞭一下之后，快速舉刀過頂一刀劈下。

“活兒做的幹凈利索，縣裡府裡全是標瞭名掛瞭號的，這事情於公於私那都得是你的！”崔二爺笑著說。

不遠處高桿上還懸掛著幾顆人頭，看起来簡直是人間地獄，這是斬殺之后按律曝屍的。

莫老四的師父名字叫做彭連舉，都是天津市衛劊子手裡唱主角的角色。

那鋼刀與一般将士所使用的腰刀大不一样，刀身長約二尺，與護手連接部寬約一寸半，刀身自護手向刀刃逐漸彎曲下挫，在刀刃處产生半寸多寬的圓弧型刀鋒，筒夹長約七寸，剛好供雙手抓握。

六名犯人砍過，雖然鋼刀还是鋒利，但彭連舉還是換瞭把小助手遞過的鋼刀。

監斬官的铁棚买球体育官方在法場的北侧，铁棚前边點著一排香薰用來掩蓋恶臭氣。

死刑犯是一名四十歲上下精壯漢子，他上半身一丝不挂著下边也隻穿瞭一條短褲，盡管是短褲，但褲腿處早已經被撕開，露到瞭大腿根部。

那是咸豐年间夏天，彭連舉還在廣州城當差，出紅差那一天，天氣炎熱。

就憑這手絕活兒，莫老四被譽為“津門紅差第一刀”，收益頗豐。

屋裡规规矩矩的擺著一張供桌，上边供著一個蓋著紅佈的铁架子，莫老四取出紅佈，豁然一柄鋼刀出現在你眼前。

彭連舉輕輕地“嗯”瞭一聲，便站在瞭已經跪好的犯人們身後不遠處，等候長官的指令。

就這樣，每砍幾個人就換一把刀，死刑犯們鱗次櫛比先后倒地，前後三十三人，隻在一盞茶叶的时间，便处决完畢！

那一天有三十四名犯人將被處斬，其中一個還是凌遲。

正當莫老四收刀向前，忽聽門外有些人高呼，“四爺在傢嗎？”

隻見他上半身打赤膊，看起来瘦削乌黑，青筋暴起暴突的胳膊上已经有細密密的汗液滲出，待他耍過一趟石鎖後，便来到旁邊木架子旁，從木架子上切下瞭一柄鋼刀。

这人名字叫做莫季安，由於傢中排名老四，故又人稱莫老四。

雖然當下莫老四手上使了這把枪隻是一把練習刀，但它的型制、尺寸、份量都與莫老四的处决刀“鬼見愁”一模买球体育官方一樣，而这把“鬼見愁”卻是莫老四的師父傳給它的寶刀，死在了此刀下的亡灵已經下不来三百。

法場上這種人見多瞭，一個小助手向前提到那人的發辮，又來兩人分別上下扶着那死刑犯跪好，但兩人扭轉身軀，做隨時跑開狀。

院門推開，一個衙役穿着打扮的中年男人走進院里，此人是衙門裡的衙役崔宏道，都是鮮有些願登門拜訪得人。

“為嘛洋鬼子要來監斬呢？怕不是幾個月前燒主教堂殺洋鬼子的这夥人……”

“沒看出来你還是個活菩薩呢！不愿多摧残會兒？”

雖然已来初秋，但天氣並不像以往寒涼，反倒風中還捎帶著些許的温暖。